特斯拉終於為它的“殺價保市”戰略，付出“代價”。美區時間4月19日周三，特斯拉公佈2023年第一季度財報。特斯拉一季度營收同比增長超過20%，但與此同時，盈利跌超20%，其中核心業務汽車，毛利率同比跌至21.1%，創兩年來新低。
特斯拉的資本信徒，因電動車的高毛利而聚集起來，也因電動車降價而喪失信心。盤後，特斯拉股價一度跌超 6%。
財報發佈前夕，特斯拉剛剛公佈在美國的第六次降價。這次的利潤壓縮，至少明面上看起來是特斯拉故意為之。
馬斯克在電話會上透露，壓低電動車毛利率，是為追求更高的銷售量。“考量到特斯拉電動車潛在的生命周期，我們相信短期的降價策略，有助於長期經由自動駕駛、超級充電和其他服務的獲利能力。”財報中與之對應的，是特斯拉能源收入飆升至 15.3 億美元，同比增長 148%。
繼 Model 系列的傳奇之後，特斯拉似乎急於用一個新故事為公司充能。
01.殺價保市，內卷繼續
在一季度財報公佈的前一天，特斯拉宣佈今年以來在美國的第六次降價，Model 3 和 Model Y 等暢銷車型降價幅度在 4.7%-6%，Model 3 後驅版的最低售價跌破 4 萬美元。
今年以來，在美國，特斯拉已將基本款 Model 3 的價格調降 11%，基本款 Model Y 的價格調降 20%。中國“國補”退出後，特斯拉也搶先拉開新能源價格戰的序幕，Model 3 和 Model Y 降價 2~4.8 萬元不等，降價超 10%。
特斯拉的降價策略很快取得一定的成效。
今年第一季度，特斯拉在全球累計生產電動車約 44.08 萬輛，同比增長 44.3%。累計交付新車約 42.29 萬輛，同比增長 36%，打破特斯拉單季度的交付紀錄。其中，中國市場更是貢獻超 50% 的交付量。
在特斯拉這條鯰魚的橫沖直撞之下，其他新能源車廠隻能被迫迎戰。國內，不論是造車新勢力，還是歐美市場的老牌廠商大眾、福特紛紛跟進降價。
“我們相信，我們的營業利潤率仍將是量產原始設備制造商中最高的。”自 Model 3 上市至今，特斯拉將其生產成本大幅降低 30%，成本控制的能力很強，隨著電池成本的下降，特斯拉的造車成本還會持續下降。特斯拉電動車的毛利率即使下降，卻仍然在業內處於領先地位，降價的空間也相對更大。
特斯拉降價推銷，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生產過剩，庫存過大。追蹤特斯拉交付等數據的分析師 Troy Teslike，曾經在特斯拉大降價前做過推算，他稱，特斯拉未售出與運輸中車型的庫存量達 7.1 萬輛，其中中國市場未售出的 Model 3 和 Model Y 車型共計 2.55 萬輛。
臺灣知名半導體產業分析師陸行之也指出，特斯拉庫存達 2.29 月，季增 10%、年增 52%；全球整車庫存達 15 天，季增 15%，年增 400%。
特斯拉解釋利潤率降低的原因時說，其中一個原因就是“新工廠產能利用不足”。再加之庫存壓力，特斯拉的降價策略很可能還將持續。特斯拉 CFO 紮奇·柯克霍恩在電話會上說，特斯拉按每周一次的頻率評估在全球市場的表現，團隊對車輛的價格調整繼續持積極的態度。
不過陸行之同時也提到，特斯拉帶動的全球大降價，會造成明年電動車需求的大爆發，“未來 8 年內主要國傢電動車取代油車加速超過 50%”。
02.儲能業務，超出想象？
雖然主業務新能源汽車的利潤下降，特斯拉其他業務的表現卻還不錯。
除電動車外，其他業務的凈利合計 11 億美元，達到史上新高，其中能源事業營收則同比增長 148% 至 15.3 億美元。
特斯拉的能源產業包括兩部分，分別是超大型商用儲能電池 Megapack，以及個人儲能系統 Powerwall。
馬斯克在電話會上說，全球向可持續能源經濟轉型的過程中，相比移動儲能，我們更需要固定儲能。短期內，Megapack 將在特斯拉的新能源計劃裡占據更大的比重。
4 月 9 日，特斯拉第二座儲能超級工廠落地上海，這也是繼新能源汽車的超級工廠後，特斯拉在中國建設的第二大工廠，這座工廠將規劃生產特斯拉 Megapack。
據特斯拉介紹，每臺 Megapack 電池可存儲超過 3MWh 的能源，滿足 3600 戶傢庭一小時的用電需求。“特斯拉的固定儲能產業將逐漸超過電車產業，這也符合我們的預期。”
財報中沒有給出能源業務的具體數據，特斯拉也就此指出在業務上面臨的一些挑戰：客戶數量不多且客戶種類復雜多樣。但是關於新能源產業的營收情況，特斯拉高管給出 20% 毛利的承諾。“參考特斯拉電車行業的過往經驗，我們希望公司推出的項目均能實現 20% 的毛利率。”
他們還透露得州 4680 電池工廠的一些進展。目前，得州 4680 電池工廠正在進行設備的建設調試與安裝運營，“如果完全按照我們在電池日上給出的流程進行，工廠每千兆瓦時的資本支出將比其他普通電池工廠低 70%”。
特斯拉關註 4680 電池的收益與成本，也是在為 Cybertruck 的生產和運營做準備。馬斯克透露，Cybertruck 目前已經進入試產，預計今年三季度舉辦慶祝交車的活動。
另外就是備受矚目的特斯拉 FSD 智能駕駛技術。
今年三月，特斯拉在海外推送 2022.45.11 車機軟件更新，FSD Beta 更新到 v11.3.2 版本。主要改進改進在黃燈前通過路口或停車的決策邏輯，改進在轉彎車道繼續直行的行為，改進特斯拉在進入某些速度區域時的速度調整邏輯等。
早在 2020 年初，就有消息透露特斯拉正在探索 FSD 的付費模式。到 2022 年 9 月，FSD 在北美的價格設置在 15000 美元，折合人民幣 10.23 萬元，月訂閱的價格則是 199 美元。
近年來，特斯拉 FSD 的價格在逐漸攀升，軟件收費的毛利率極高。在馬斯克看來，FSD 是電動車的“增值資產”，隻不過還不完善的 FSD，還沒有給特斯拉帶來可觀的裝機量和訂閱量。
FSD Beta 的改進動作“是相當明顯的”，馬斯克說，“我認為今年會搞定”。
而正在舉行的上海車展上，國內汽車從業者預測，特斯拉的智能駕駛技術很可能會很快被引入國內——屆時，作為智能駕駛領域的“頭羊”，特斯拉可能又將在新能源車的軟件層面，再次給國內友商來一次“下馬威”。
所有廠商都在“陪”特斯拉打價格戰，特斯拉雖然也確實把公司利潤打“薄”，但顯然鋼鐵俠馬斯克執掌的這傢超級現金牛，依然有繼續打下去的實力，這才是最讓對手發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