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多汽車行業相關人士接受南都灣財社記者時表示，汽車測試員這類工種的安全保護值得關註。本文自南都·灣財社。6月23日，網傳上海創新港蔚來汽車總部一輛汽車從樓上沖出並墜落，引發熱議。
采寫 | 記者 陳培均 徐勁聰 梁羅喆
編輯 | 任先博
據央視新聞報道，記者從相關部門獲悉，6月22日17時22分許，上海嘉定區安亭鎮安拓路56弄上海汽車創新港8號樓3樓，一輛蔚來測試車從高處墜下，致使杜某和張某某兩名試車員受傷，120到場後將兩人送至安亭東方肝膽醫院救治。其中杜某因搶救無效身亡，張某某經醫院手術後效果不佳，於23日凌晨宣佈死亡。
01 測試車意外墜樓
官方說明曾被指“冷血”
6月23日，蔚來官微發佈消息稱：6月22日17時20分左右，一輛蔚來測試車輛從上海創新港停車樓三層墜落，造成兩名數字座艙測試人員罹難，其中一名為公司同事，另一名為合作夥伴員工。我們對這次意外非常痛心，對罹難的同事和合作夥伴員工表示深切哀悼。公司已經成立專門的小組，幫助傢屬處理善後事宜。事故發生後，公司第一時間協同公安部門啟動瞭事故原因調查分析程序。根據對現場情況的分析可以初步確認，這是一起意外事故，與車輛本身沒有關系。
蔚來發佈說明措辭引起爭議。
就在蔚來對該事件作出說明後，因其聲明“與車輛本身沒有關系”引起瞭爭議。
有網友認為，調查結果這麼快公佈值得懷疑，更有網友指責官方第一時間撇清車輛關系的回應“太冷血”。對此，蔚來官微刪除瞭這條聲明，並於21時02分重新發佈聲明稱，“6月22日17時20分左右，一輛蔚來測試車輛從上海創新港停車樓三層墜落，造成兩名數字座艙測試人員罹難，其中一名為公司同事，另一名為合作夥伴員工。事故發生後，公司第一時間協同公安部門啟動瞭事故原因調查分析程序。根據對現場情況的分析可以初步確認，這是一起（非車輛原因導致的）意外事故。我們對這次意外非常痛心，對罹難的同事和合作夥伴員工表示深切哀悼。公司已經成立專門的小組，幫助傢屬處理善後事宜。”
蔚來重新發佈說明。
據央視新聞報道，記者從相關部門獲悉，6月22日17時22分許，上海嘉定區安亭鎮安拓路56弄上海汽車創新港8號樓3樓，一輛蔚來測試車從高處墜下，致使杜某和張某某兩名試車員受傷，120到場後將兩人送至安亭東方肝膽醫院救治。其中杜某因搶救無效身亡，張某某經醫院手術後效果不佳，於23日凌晨宣佈死亡。
此事件引發的測試員安全防護問題也引起瞭極大關註。
02 火熱產業下的“特殊”人群
諸多汽車行業相關人士接受南都灣財社記者時表示，汽車測試員這類工種的安全保護值得關註。“車廠的測試員是個高危職業，每年都會有一些事情發生，”有運營機構負責人說道，汽車測試員工作確實是一個高危工種。過去，有些人甚至要簽署生死狀，特別是極端測試。
當前，新能源汽車產業正處火熱發展期，用工需求也一度高漲。
獵聘推出《2022Q1中高端人才就業趨勢大數據報告》顯示，2022年一季度，新能源/電動汽車新發崗位的增長位居第二，為120.09%。其中，自動駕駛薪資為39.05萬元，新能源/電動汽車的平均年薪為27.89萬元。
據BOSS直聘數據顯示，2021年特斯拉、蔚來、理想、小鵬等新勢力企業招聘崗位數量、求職者關註熱度持續攀升。其中，自動駕駛研發、智能座艙設計、軟件工程師、銷售、用戶運營等崗位的需求同比增幅超過瞭1.8倍。
“汽車測試員的工作就是把危險留給自己，把安全帶給客戶。”一位汽車行業從業者表示。在一網絡問答社區上，一位工作資料顯示為“整車試驗主管工程師”的網友發文表示，“做測試時會做不少危險的工況，就是為瞭盡量把問題暴露出來，誰能保證沒有用戶會這樣幹呢？”
“我的師弟在吐魯番做夏季試驗的時候，因為車禍丟瞭性命，孩子才一點點大，大傢特別難過，震驚之餘，也才覺得危險原來這麼近。”另一位簡介顯示為車輛工程師的網友也發文表示，“作為一名汽車行業從業者，我深知這一職業看起來風平浪靜，實際上危險來臨的時候是真的危險。”他還表示，整車測試相關崗位危險較零部件等測試要高。
南都·灣財社記者在蔚來汽車官網發現，其校園招聘目前共有1408個崗位，其中搜索“測試”顯示結果共89個；社招共有2969個崗位，其中測試相關崗位163個。整體來看，這些在招崗位多為不涉及實車的軟件、零部件測試。僅極少數實車測試崗位對應聘者駕駛能力有要求。
例如社招崗位“功能安全測試專傢”要求應聘者“C1駕照至少滿3年，駕駛經驗豐富，具有主流試驗場駕照者優先。”同時還要求3年相關測試經驗。校招崗位“實車測試工程師-自動駕駛”要求應聘者“持有C1及以上駕照，有車隊比賽經驗者優先。”
顯然，這些崗位對應聘者的車輛駕駛技術有較高的專業性要求。不過南都·灣財社記者也註意到，這些崗位在工作內容描述中，並未提示工作危險性。
“這個群體也比較特殊，”有業內人士表示，因為測試的都是企業產品，涉及機密。有些測試項目是剛好過關，“如果被報道，車還賣得掉嗎？”
03 測試環境具體細則惹來關註
為確保安全，新能源車測試方面有無具體要求？
南都灣財社記者查詢公開文件瞭解，目前國傢出臺的相關文件，主要是針對新能源車電池、電機等裝置方面的要求諸多。對於測試環境上，自動駕駛（含輔助功能）汽車測試上路，目前地方有相關要求，如需要提交上路測試申請等。
“生產安全規定，政府會有一些，但是不可能規定得很詳細，”有業內人士也向南都灣財社記者表示，為此各個企業，會有自己的一套測試要求。但是因為開發過程其實是非常復雜的一個過程，也不可能面面俱到。南都灣財社記者查詢相關文件瞭解，目前有地方發佈的文件規定，主要是引導性質，並沒有明確在什麼樣的環境下，應該有什麼的具體要求。
對蔚來汽車當前發生的慘劇，業內人士再次對這類人群表達瞭關註。尤其是當突發事件發生時，並不能完全避免危險的發生。
有行業機構負責人對南都灣財社記者表示，一般車輛上都有一個緊急停車大按鈕，遇到緊急事件可以應急處理，但是不知道測試員是不是不夠時間反應。人的反應時間可以為0.5~1.3s，如果隻有1s左右的時間，則安全員無法反應。
目前事故具體情況還在進一步調查中。
04 ET7自動駕駛惹的禍？
事後，蔚來汽車向相關媒體證實，此次意外墜落車型為ET7。據瞭解，蔚來ET7首次亮相於2021年1月9日的“NIO Day”蔚來品牌日活動。作為蔚來首款轎車產品，該車於今年3月已經開啟交付，補貼前售價為44.8萬-52.6萬元。據官方資料顯示，ET7搭載NAD（NIO Autonomous Driving）自動駕駛技術，基於NIO Aquila蔚來超感系統、NIO Adam蔚來超算平臺等構建。而對於這次罕見的車輛意外墜樓事件，其原因也飽受關註，並有不同的說法。
有蔚來客服稱，這次事故不排除人為操作不當的情況，目前情況正在調查處理。也有蔚來汽車經銷商內部人員透露，此次事故有可能是把倒擋掛成瞭前進擋。另據網友稱，事發時駕駛員掛倒擋油門加速，導致車輛撞開護欄之後，直接從停車樓摔下。更有業內人士猜測，該車有可能在進行自動泊車項目的相關測試出現意外。截至發稿前，對於此次意外的原因，並沒有權威說法公佈。
根據5月份造車新勢力交付量排名來看，蔚來汽車5月銷量為7024臺，1-5月累計銷量37866輛，排名第五。銷量上，蔚來從造車新勢力“領頭羊”的位置，逐漸被競爭對手超越。經歷去年的產品空窗期後，蔚來汽車今年將密集進行新車投放。其中，就包括蔚來ET7開啟交付。蔚來汽車創始人、董事長李斌曾經在財報電話會議上介紹，蔚來5月新增訂單創下新高，尤其ET7訂單表現強勁。據瞭解，ET7 5月共交付1707臺，有網友甚至驚呼該車剛剛起步就大賣。
目前蔚來幾款車型均主打30萬元以上級消費市場，這次的車輛墜樓事件，對其銷量是否會有影響，還不得而知。但有業內人士指出，從此次意外事件的官方回應來看，即使事後作出“修補”，恐怕仍會對其品牌形象帶來一定影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