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起來很新奇,但是“元宇宙搬磚”目前還不現實。因為近幾個月的疫情封控,讓不少居傢隔離的人們表示,非常懷念公司的辦公室,以至於恢復線下辦公時,甚至要自拍發朋友圈。但人們最擅長的就是“葉公好龍”,如果給人們一臺VR頭顯,讓人們在和自己辦公室一模一樣的虛擬環境辦公,他們會有什麼表現?
最近劍橋大學和微軟研究院合作瞭一個研究項目,找來 20 位受試者,在虛擬現實環境進行辦公,並將其效率和現實環境中的產出作對比——結果並不樂觀。
研究人員發現,測試者在 VR 環境中的生產力更低,同時人們感到更焦慮,對 VR 設備本身也頗有微詞。
令人焦慮地“VR 搬磚”
這次“VR 工作”研究組織者來自劍橋、科堡大學,以及微軟研究院。研究人員找來 11 名男性和 7 名女性受試者,讓他們嘗試在虛擬環境中,進行為期一周的工作實驗。
VR 測試環境和現實環境對比|Mixed news
為瞭讓 VR 測試環境和真實環境貼近,團隊使用瞭流行的 Meta Quest 2 VR 頭顯,並在虛擬環境中設置瞭一個類似曲面屏的虛擬屏幕,同時使用頭顯的 see-through 功能,讓受試者可以看到現實中的物理鍵盤進行輸入;在現實環境中,則是一臺 PC,配一臺真實的曲面屏幕。
受試者在 VR 中看到的畫面|Mixed news
一半受試者使用 VR 環境進行辦公,另一半則在物理環境辦公,半天後雙方進行“場地交換”。
在測試開始前,以及每工作 2 小時後,受試者會接受問卷調研,獲得他們對工作量、生產力以及身心感受的反饋。
一周之後,團隊得出實驗結果,不論是從工作量、系統可用性、工作產出還是挫敗感來說,VR 環境的成績都比物理環境要低。同時,在 VR 中工作帶來的挫敗感更大,更容易產生不適和焦慮,更不用提視覺疲勞要比物理環境大得多。
代表 VR 環境的紅線在工作量和挫敗感中高於代表現實的綠線,在系統可用性和產出上則相反|科堡大學
細分來看,受試者產生焦慮的原因是,無法感知物理世界中他人的存在。而生產力降低,受試者反饋是因為頭顯的分辨率低,對於鍵盤的追蹤有問題。另外,頭顯貼在臉上感覺不舒適,令人不快。
不過,實驗結果倒也不全是負面消息,至少有一半的受試者表示,VR 環境帶來的“孤立感”,能讓自己更專心面對任務,避免瞭周圍的幹擾。
“VR 搬磚”是偽命題
研究人員的目的可以理解,不過對於這個結果,首先可能要為 VR 說句公道話,雖然 Quest 2 已經是當下體驗最佳的 VR 設備,並且研究人員也盡量將虛擬和現實環境做到統一。但是顯然,目前的 VR 頭顯並不能真正還原物理世界。
幾天前,Meta 公佈瞭目前團隊在 VR 頭顯顯示系統方面的進展,為瞭實現提高分辨率、焦點變換、畸變矯正和高動態范圍,等一系列讓 VR 圖像更接近現實的嘗試,團隊不得不打造瞭 4 套不同的頭顯原型機,最重的需要雙手扛著像景區望遠鏡一樣觀看。
不要說實現紮克伯格描述的“視覺圖靈測試”——讓用戶無法分辨 VR 和現實,即便讓 VR 頭顯實現當下手機或者電腦屏幕的顯示效果,依然難如登天。
紮克伯格近期展示 Meta 研究的 幾款 VR 頭顯原型機|Meta
糟糕的顯示效果,加上現在 VR 頭顯依然較重且透氣性不好,戴上一會兒就會產生不適非常正常。
這些硬件方面的不足,顯然是導致這次劍橋大學測試結果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除瞭硬件因素,“VR 辦公”令人難以接受的一個根本原因在於,這可能根本是個偽命題——當有人說,現在有個神器能讓你身臨其境地進入到另一個空間時,究竟什麼樣的人會首選公司辦公室?在現實生活中“搬磚”還不夠嗎?
雖然以 Meta 為代表的科技公司,不斷推出瞭針對辦公場景的 VR 工具,例如開會,遠程協作等。但都難以證明,對於一心想嘗試新奇體驗的 VR 用戶來說,和同事的 Avatar 半身像聊業務,會比在太空中激戰或者拿著光劍亂砍更有意義。
因為,至少現在,能說服人們忍著悶熱和眩暈嘗試 VR 頭顯的,還是刺激的遊戲體驗,而非填充 Excel 表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