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菲特說:“婚姻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風險投資,最佳的配偶應該是你人生戰場的盟友。”面對這項“風險投資”,“敢死隊總舵主”徐翔、當當網創始人李國慶都還走在“解套”的路上。
文 / 九才
出品 / 節點商業組
而做一輩子網絡安全防衛的周鴻禕,選擇“割肉”保平安,在一片詫異聲中宣佈與結婚25年的胡歡離婚。根據離婚協議,周鴻禕擬將其直接持有的6.25%的三六零股份,分割至胡歡名下,市值約為90億元。
婚姻,老板也難熬
周鴻禕與胡歡的結婚紀念日是3月17日。“這是一個質數,不可分解。”周鴻禕曾如此高調示愛。
但是,最近幾年,“317”前後的周鴻禕好像都不開心。
2018年2月28日,三六零回歸A股上市敲鐘,一身紅色情侶裝的周鴻禕、胡歡,一同走向臺前。
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公開合影。
一個月後的3月30日,距離結婚紀念日過去不到兩周,周鴻禕在朋友圈稱:“我的人生竟然如此失敗,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幾天後他回應,“最近狀態不好,挫敗感源自平衡不好工作和傢庭的無能。”
2019年4月18日,同樣在結婚紀念日後不久,周鴻禕在在360舉辦的媒體見面會上,面對臺下包括媒體在內的觀眾曝出金句:“誰要是能告訴我怎麼平衡傢庭和事業快樂生活,我叫他一聲大爺!”
是什麼讓外人眼中的“紅衣教主”情緒如此激動?現在我們可能知道答案。
彼時,在360的集體婚禮上,周鴻禕作為證婚人,還舉一個反面教材,就是李國慶和俞渝。
“我的兩位朋友(李國慶俞渝)撕起來,婚姻做成這樣真的很失敗。”
他還分享自己的婚姻心得:婚姻是一個非常難熬的事情,是一個需要忍耐的事情,傢裡大事男人說算,小事才歸女人管。
如今,他熬不下去。
相比周鴻禕的砸出90億的幹脆利索,至今仍沒有辦完離婚手續的李國慶和俞渝,還要繼續熬下去。
盡管他們撕得全網皆知,滿城風雨,但什麼時候能夠成功離婚,誰也不知道。
隔在他們中間的,是市值幾十億的當當網。
同樣要熬下去的,還有徐翔和應瑩。
4月5日,就在周鴻禕宣佈離婚的第二天,徐翔和應瑩的離婚案判決公佈。應瑩稱,她與徐翔曾兩次表達離婚的意願,但法院卻依然做出夫妻感情沒有破裂的判斷。她表示,將依法向上海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。
隔在她和徐翔中間的,是“總舵主”打拼下的200多億身傢。
相比上述幾位,在婚姻上栽最大跟頭的A股老板,是葵花藥業的實控人關彥斌。
“小葵花媽媽開課”,是他的傑作。
2017年12月,關彥斌與張曉蘭離婚,後者並未選擇分割關彥斌的股份,而是全部轉讓給關彥斌。
離婚後,葵花藥業的實控人夫婦二人變更為關彥斌一人,如此“凈身出戶”的分割方式,一度讓外界很是驚訝。
直到2018年12月22日,隨著一件血案的爆發,外界才解到其中的隱情。
這天晚上,關彥斌和張曉蘭發生激烈爭吵。怒從心頭起的關彥斌跑到廚房操起菜刀,將張曉蘭砍倒在地。隨後,自知闖禍的他又試圖自殺,被人救下。
事發後外界才得知,當初離婚時,關彥斌承諾,要給張曉蘭約9億元的現金補償。
雖然張曉蘭最終被搶救回來,但關彥斌還是因為故意殺人罪,二審被判處有期徒刑11年。如今,仍在坐牢的關彥斌還在持續減持葵花藥業的股權,用以支付離婚價款。
傢傢有本難念的經,婚姻對於任何一個傢庭來說,或許都有著難言之隱。
強勢如周鴻禕,聰明如徐翔,能折騰如李國慶,暴烈如關彥斌,幾位大佬在各自領域,都是人中翹楚,但在婚姻上,都難免一聲嘆息。
最近幾年,婚姻帶來的沖擊,在A股似乎愈演愈烈。
離婚,A股愈演愈烈
90億元的周鴻禕離婚案,目前在A股,隻能排到第二。
至今為止,A股因為離婚的創紀錄分手費,是2020年離婚的"疫苗大王"杜偉民、袁麗萍創下的,當時後者分得的康泰生物股票市值達到235億元。
憑借分到的股份,袁麗萍排進《胡潤女企業傢榜》前列,目前其身價已超過300億元,躋身加拿大第三大女富豪。
在杜偉民之前,A股的歷史最高離婚案紀錄,是昆侖萬維實控人周亞輝創下的。
2016年9月,周亞輝與前妻李瓊達成財產分割約定。股權分割過戶後,李瓊合計持有昆侖萬維約2.98億股股份,當時這筆股權的價值超過75億元。
再往前盤點,可以發現一個趨勢,就是上市公司董事長或高管離婚的越來越多。
2013年10月,神州泰嶽董事長王寧因離婚,將其所持有1.2億股分割給前妻安梅,該筆股權價值高達12.3億元。
2016年1月28日,電科院實控人胡醇因離婚,擬無償劃轉3200萬股(占總股本4.44%)股份給王萍,當時這筆分手費價值3.56億元。
2017年1月4日,一心堂控股股東阮鴻獻、劉瓊二人辦理離婚手續,股份分割後,二人持股市值分別為37億元和20億元。
2017年1月,夢潔股份董事長薑天武與妻子伍靜協議離婚,將1.27億股股份分割過戶至伍靜名下,市值約10億元。
2018年12月,愛嬰室股東鄭大立因婚姻關系分割股份390萬股給楊清芬,占公司總股本的3.9%。按當日最新價,市值接近1.68億元。
2019年9月,沃爾核材第一大股東周和平離婚,將所持1.82億股股份過戶給前妻,當時市值約9億元。
進入2020年之後,離婚的A股董事長開始劇增。
2020年1月,東尼電子80後實際控制人沈曉宇將其持有的1290.15萬股股份轉至前妻名下,付出價值逾3億元的“分手費”。
2020年2月,跨境通持股15.22%股東徐佳東與李俊秋辦理解除婚姻關系手續,徐佳東將7011萬股股份(占公司總股份的 4.50%)分割予李俊秋,當時市值4.6億元。
2020年8月,天地數碼實控人韓瓊因離婚財產分割,被分走500萬股,約合市值8000多萬元。
2020年10月,信捷電氣實控人李新離婚,被分走1686.72萬股,約合市值15億元。
2021年6月,億聯網絡實控人之一、副董事長吳仲毅因離婚財產分割,將持有的3500萬股分割給前妻胡繼丹。
同月,電聲股份實控人之一、董事曾俊因離婚被分走4.19%股權,約合市值2.68億元。
2021年7月,先惠技術實控人之一潘延慶因離婚被分走968.71萬股,約合市值12億元。
同月,萊紳通靈原實控人沈東軍因離婚被分走一半股權,對應市值超3億元,沈東軍還因此被“踢出”董事會。
2023年1月10日,賽騰股份公告稱,因實控人孫豐、曾慧離婚,孫豐名下的3776.24萬股擬變更至曾慧名下,股份價值約13.93億元。
據不完全統計, 2020年以來這3年多,A股已發生11起離婚案,其中周鴻禕、杜偉民均創下天價。
有錢人的婚姻,也這麼脆弱嗎?
資本裹挾下,離婚不簡單
根據《2020 年民政事業發展統計公報》顯示,2020年我國離婚率為3.1‰。
如果以“離結比”算的話,2020年,全國依法辦理結婚登記814.3萬對,依法辦理離婚手續433.9萬對,“離結比”高達53.29%。
所以,不隻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們,整個社會中離婚也已是司空見慣。
但是,與普通人的離婚不同,上市公司董事長的離婚,往往會觸動萬千股民敏感的神經。
比如這一次周鴻禕90億離婚案,網上就出現 “減持套現”的質疑。
質疑者也並非空穴來風,實在是三六零今年的表現太過亮眼。
2023年之前,2018年-2022年,三六零的股價表現可以用“災難”來形容,股價暴跌90%左右。
進入2023年之後,ChatGPT大火,其股價出現反彈。截至4月4日收盤,三六零股價從6.54元/股,一口氣漲到20.08元/股,大漲207.03%。
3月29日,周鴻禕在公開場合演示三六零的大語言模型,戲稱把“剛出生的孩子”抱出來給大傢看看。
股價隨後幾天再度大漲。
站在股價高點披露離婚消息,雖然這件事對公司經營並沒有什麼造成影響,難免還是讓股民們驚出一身冷汗。
股民們發現,不僅要盯走勢看業績,還要操心董事長的傢務事。
對此,三六零表示,周鴻禕先生與其一致行動人在未來12個月內沒有減持計劃,胡歡女士在未來6個月內不增持及減持上市公司股份。
對於質疑,360集團董秘趙路明發佈朋友圈否認,言辭激烈。
趙路明稱,“離婚是很嚴肅的事情,感情比金錢重要。套現的話,分4.99%一天減完不香嗎?”他認為,分割6.25%的股份,意味著減持要提前披露,變動達1%要公告,減到5%要暫停。
其實,從一名創業者,一路披荊斬棘,坐到上市公司董事長的位置上,對事業的付出,應該超過傢庭。
當事業與傢庭無法很好的平衡,離婚,也就成不得不面對的現實。
如果放眼世界范圍,知名商界大佬離婚,更是屢見不鮮。
亞馬遜CEO傑夫·貝索斯、微軟創始人比爾·蓋茨,都是在近幾年離婚,分手費更是創下天價。
也許,對於不缺錢、忙事業的董事長們來說,面對傢庭羈絆時,離婚是更容易做出的選擇。
當然,無論是何種原因走向這個結局,“好聚好散”,對於上市公司股權、經營都尤為重要。
從一點來說,周鴻禕已經做到他應該做的事情。
如果熬不下去,拿出90億元的分手費,對曾經相愛過的彼此,也是一個非常好的交代,畢竟沒有幾個人能拿得出來。